小楼有三层,秦朝妍直接把夏荩忱引到了最上层。楼内装修豪华,还点着一款名贵的盘香。香烟如丝,袅袅升起,萦绕于室。
内室的中间摆着一副茶具,水才刚刚烧热,看来秦朝妍应该还懂些茶道。
“先吃些点心吧,茶等会儿才行。你可是第一个品尝我茶艺的男生哦。”秦朝妍诱惑的软语和暗香一同传来。不愧是大小姐,生活情趣比之夏荩忱太多。要是没有秦朝妍相邀,夏荩忱估计今晚就是去港口陪着“老婆”们聊聊天,出击几次,困了就睡了吧。
提开秦朝妍带来的木盒顶,里面盛着几点墨绿色的糕点。应该是米糕的一种,还有几层夹心,面上抹了一些绿豆粉。拿到灯光下打量了几下,夏荩忱才缓缓将其送入口中,小小咬了一角,入口滑嫩,吃起来竟然如豆腐一般细腻。菊花的清香与绿豆的磨砂口感搅拌在一起,再喝上小一杯事先准备的凉茶,夏日消暑最好不过。
夏荩忱仔细地品尝完点心后秦朝妍煮的茶水也沸腾了。但是刚开始沸腾的水是不适合用来泡茶的,水还不够软,还要等它大沸后才适合。
灯光披在秦朝妍身上,为她添上了一层小小的光晕。秦朝妍显然是精通茶道的,姿态优美,动作流畅。夏荩忱感觉有些奇怪,这样的熟练程度不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女应该拥有的,那是古时几十年如一日为夫君泡茶品茗的成年妇人才能有的娴熟。
可能是天赋异禀吧,毕竟跪坐在面前的少女用清纯秀丽的美丽告诉着夏荩忱,她还很年轻。
秦朝妍泡茶时很是认真,颇有一种丈夫在和他人谈论事业家国,而她在一旁为夫君添香制茗的感觉。
不多时,一双白皙的小手就将一杯红茶递到了夏荩忱眼前。
夏荩忱接过茶水时茶水还很热,他手一抖,差点就把茶杯掉了下去。但少女的一双手迅速的托住了茶杯下面,还裹住了夏荩忱一半的手掌。
“茶杯呢,要这样握才不会被烫到哦。”秦朝妍一边用手牵着夏荩忱的手动作,一边说道。
夏荩忱终于体会到少女脸红时的感觉了,少女柔若无骨的手牵着他的手在动,他完全没有心思管怎么才能不被茶杯烫到,他只觉得自己失去了对手的控制,只能任由秦朝妍摆布。脸颊很烫,快赶上茶水了。这种热度不用秦朝妍说他也明白自己的脸有多红。
秦朝妍讲了几句发现手中握着的像是一根木头,根本不动。抬眼望去,却见夏荩忱满面朝云的窘迫样。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她有了个调皮的心思,食指大胆了起来,在夏荩忱的掌背划了几道才抽手离去。
这下夏荩忱的脸才有消退的迹象却更红了。
“你……你对明天的考试有把握吧”秦朝妍赶紧解围,她此时还有些累,说话时微微喘着气。
“有……有的,应该没问题。”夏荩忱闷声答道,真的好尴尬。
“我已经决定了,如果成绩允许,我就读四水大学了。”秦朝妍幽幽的声音回荡在茶室内。
也回荡在夏荩忱的心房内,那是大学四年花前月下的唾手可得的兴奋,当然,这一切的前提是在高考完后秦朝妍会答应他。
秦朝妍知道夏荩忱的成绩,也分析过夏荩忱可能的去所,她知道,四水大学是很适合夏荩忱的一所学校。
不过秦朝妍这样的坦白暗示的意思已是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了。
夏荩忱有些惊喜地看着秦朝妍,得到的是秦朝妍鼓励和羞涩的眼神。
夏荩忱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,也一定要做些什么,不过不是今晚,而是后天晚上,那个高考已经结束,包袱已经放下的晚上。
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在小楼内看着对方,屋内的水还在烧着,水沸腾的声音多少掩盖了两人不相语的尴尬。窗外的雨也大了起来,巴蜀多夜雨,短短几秒,屋外已是倾盆大雨。豆粒大小的雨珠砸在木窗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,也模糊了视窗,屋内看去,外面茫茫一片,不知方向。
秦朝妍仿佛想起了什么心底深处的记忆,望着这幅与夏荩忱一起山外小楼夜听雨的景象竟然痴了。
几百年前,也有一对夫妇,他们相敬如宾,琴瑟和谐。他们也曾在这样一个夜晚相处在阁楼内,一点红烛燃着,照亮着互相依偎在桌前的他们,默默听着那雨声,小声谈着未来和孩子。
那时秦朝妍一生中最幸福和快乐的日子。也是她知道的当时最美满的婚姻。
可是,斯人已逝,时光不再,前尘往事已经沉淀进了历史长河。她不求那个夏荩忱能够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。她只想好好照顾好面前的这个夏荩忱,从儿时起就陪伴着他,和他一起长大,又一起变老。一起有家庭,一起有下一代。
秦朝妍知道夏荩忱在试探自己对他是否有好感,是否想和夏荩忱谈一场恋爱。秦朝妍不想。她早就心属夏荩忱了,她只想在这里等着他来娶她,来了却上辈子的遗憾。
但她知道年少对情爱总是无法节制,自己是如此,夏荩忱也是如此。她也知道在现代高考对一个人的意义,所以她一直在忍耐着,现在这种煎熬就要到头了。
雨还在下着,长夜漫漫,折磨着每一个面临高考的人,黎明前的黑夜,最冷,也是最后的冷。
ps:高考部分即将结束了,我会着重写写这个暑假,现在本书还没有进入主线,主线还在后面。不过本来就是轻小说,写写日常其实也蛮开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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